我去面试家教，差点被学生表哥截胡。
帅哥，你跟我抢生意干嘛？
他一脸拽样气的我要杀人。
后来，他睁着一双无辜狗狗眼，「宋老师，你教教我呗，我给你付钱。」
「付不起的话，把我自己赔给你。」
嗯，也不是不行。
01
家教试讲课这天，我特意画了个淡妆。
谁知道，开场就差点“死无全尸。”
我正低头思考着一道语法题。
一旁的学生许溪尘冷不丁开口，「老师，你好像卡粉了。」
锵锵锵！
啊呸，你这小屁孩！
我竭力忍住自己拍桌而起的冲动，努力扯出一个微笑，指着作业。
「所以这道题，应该选C。」
许溪尘一边捂住嘴笑，一边猛点头。
救命啊，我快撑不下去了。
现在的小学生都这么难对付的嘛！
「那宋老师，这个单词怎么写？」
他见我神情快绷不住，急忙换下一个题目。
还行，是个懂事的。
「愚蠢的，stupid。」
什么鬼题目！
他在影射什么？
失神中，一声爽朗的笑拉回了我的思绪。
「喂，你拼写错了。」
低沉含笑的声音直击我的心巴。
我转头，看见一个男大学生。
他只着卫衣，袖口卷起，小臂上的青筋让我不禁嘶哈嘶哈。
他拿起笔，潇洒地写下单词。
妈呀，真的帅！
我还没从神颜中出来。
他后面的话让我差点杀人！
「要不还是我来教吧，这位老师好像不太行。」
啥呀，抢生意的！
帅哥就可以抢人生意吗？
「不行！不都答应让我试试吗？怎么还找了别人？」
不知哪里来的勇气。
我像萝卜拱土一样窜了起来，抬头恶狠狠地盯着他。
「喂，你这就哭了？」
他低头看着我，嘴角还带着笑，真是欠揍得很。
哭？
不至于吧。
我伸手摸了摸，还真有泪。
「谁哭了？」我拿纸擦着，嗅到一股刺鼻味道，「谁在切洋葱啊？」
「哦，是我，不好意思啊。」
许妈妈从厨房走过来连声道歉。
02
疫情放开了，学校解封了，我也快疯了。
积压了快两年的封校情绪，在开学后得到了释放。
社会笑称其为“报复性消费”。
又是欢喜又是愁。
钱包它捂不住了！
不到一周用掉半个多月的生活费，吃着方便面，我欲哭无泪。
这样不行。
姐得搞钱。
通过之前加的一堆乱七八糟的群，我终于找到一条谋生之路。
做家教。
寻寻觅觅，总算找到一个离校较近、薪水不错的。
更合我心意的是，这家妈妈下班晚，家里就只有一个在上六年级的孩子。
没那么多的交际。
这对我一个社恐人士来说简直就是天恩。
没想到啊没想到。
上来就给我一棒。
「我叫陈思屿，是许溪尘的表哥。」
男大学生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，嘴里还嗑着瓜子。
呵，原来是个关系户。
不过，谁都别想轻易抢走我的饭碗。
「就算是他哥哥，那也得看实力。」我一脸豁出去的表情。
思语，倒像个女孩子的名字。
我小声嘀咕，不料被他听见。
「不是那个字，是岛屿的屿。」他皱着眉。
我们二人僵持着，“战争”一触即发。
「宋老师，不好意思啊。」
幸好许妈妈及时拉走陈思屿，否则我都快认怂了。
过了一会儿他们才回来。
「宋老师，刚刚是个误会，小屿他不是来当家教的。」许阿姨端来水果。
「宋茴是吧，我只是考验你一下，看看你的抗打击能力。」陈思屿一脸拽样开口。
呵，还挺嚣张。
「经过我的考验，你通过了。明天就可以按时来上课。」
我服了。
这是干嘛啊。
你知不知道，这对一个女大学生来说，能吓掉半条命。
尤其是我这种马上就吃不上饭的人。
本来气得不行。
可扭头，陈思屿递来一瓶汽水，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。
好吧，看在这张脸的份上，原谅你。
我如愿以偿地试上了课。
这意味着，姐就快有钱了！
03
第二天下午，我收拾好自己，准备出门。
正低头查着地铁线，肩上猛地被人一拍。
「嘿，宋老师，没想到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啊。」
手机差点掉在地上。
「大哥，这可是大白天。」
「大白天怎么了？」陈思屿一脸无辜。
「别跟个鬼似的。」我翻了个白眼。
他背着包，一路跟着我，进了地铁。
「你干嘛跟着我？」
「谁跟着你了？我去我姑姑家不行吗？」
说不过他，我进了车厢。
人挤人挤人，要吐了。
大学生都出来报复性消费了。
「宋茴，我跟你说啊。」陈思屿跟在我后面，「溪尘那小子可不好带，之前不知气走了多少家教老师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
我正发愁呢。
他突然噗嗤笑出声。
我仰头瞥他一眼，「你笑什么？」
「看你这身高，别人还以为是小学生呢。」
我差点骂人。
奈何旁边的大叔身材过于魁梧，我一个没站稳，差点摔倒。
幸好陈思屿捞了我一把。
我缓缓站直，有点尴尬，「谢谢。」
「那个，你要不抓着我袖子吧。」他转过头，声音很小。
没空考虑多的，我一把抓住他袖子。
呃，脸为什么有些热。
真是，地铁里暖气为什么开这么足。
许溪尘这孩子吧，讨厌是讨厌了点。
但基础还算行。
只不过时不时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。
社恐人的害怕，谁懂啊。
「宋老师，你们小时候玩些什么？有电视吗？有手机吗？」
我无语。
我是个零零后，又不是上个世纪的人。
「对了，你有男朋友吗？」
他扑闪着一双大眼睛，看着我。
「还没。」
现在的孩子，真是早熟。
「那正好，我哥目前也是单身，你们要不要处一处？」
啊这，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。
「许溪尘，说啥呢？」
陈思屿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。
我眼神闪躲，不敢看他。
「小小年纪，尽想些乱七八糟的。谁跟你说我单身的？」
他敲了一下许溪尘的头，递给我一杯果汁。
「那还不是我妈说的。」
许溪尘乖的像个孙子。
呃，这个比喻有点奇怪，不过别在意。
「那个，宋老师，你一会儿能帮我个忙不？」
这个话题转的，一个字，绝！
「什么忙？」
「帮我看下英语四级题目。」
04
「你大二了吧，还没过英语四级？哈哈哈哈！」
我看着桌上一片红叉的四级真题，绷不住了。
嘴角都快笑裂了。
「有那么好笑吗？」
陈思屿一脸看智障的眼神。
「对不起，我知道我很不礼貌。」我笑出了嗝，「但是，太好笑了。」
他翻了个白眼。
「看昨天你那架势，我还以为你英语很好呢。」
「那是小学英语，小儿科好吧。」陈思屿一脸无奈，「谁知道大学这玩意儿不是人学的。」
「想让我教也行，不过至少有个入学资格。」
「啥，你说说看。」
「第一，帮我看管你弟弟，督促他学习，别让他问些奇怪的问题。」
他犹豫了下，点头，「这倒是没问题，还有呢？」
「第二，先把四级重点词汇记一遍，不要求全会写，但至少要认识。」
我仰着头，嘴角带笑。
陈思屿表情有些僵，倒也没说什么。
就这样，他帮我“教训”许溪尘，我来教学，果真轻松多了。
许溪尘看着桌上的竹棍不敢造次，乖乖写题听讲。
陈思屿坐在一旁满脸痛苦，笔下的单词还停在abandon。
而我翘着二郎腿，嗑着瓜子，时不时敲打下二人。
好不惬意。
当老师的意愿在此刻达到了顶峰。
直到许妈妈回家。
我尴尬地放下腿。
「阿姨回来了啊。」
「难得啊，这两个人今日学的这么认真。」她露出了浅浅的酒窝，「小宋啊，你可真厉害。」
「呃，没有没有。」
那啥，有点子心虚。
「今天我下班早，你在我们家吃了饭再走，我让小屿送你。」
许妈妈不顾我回答，直接拎着菜进了厨房。
耐不住许妈妈拉家常，吃完晚饭，已经快八点。
陈思屿被迫送我回了学校。
「谢谢你啊。」
吹着晚风，眼前的人好像有些耀眼。
我慌忙默背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。
「小事儿，客气啥。我的四级还指望你呢。」
「哈哈哈，那倒是。对了，你单词记了多少了？」
话刚落，他嘴边的笑停在了脸上。
「拜拜，走了。」
他挥了挥手，转身就走。
我还真是话题终结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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